江海寄余生

每年的生日,总会有不一样的惊喜,也有不同的失望。某一年的惊喜在某年却了失望,而某一年的失望在某年又成了惊喜。于是,这一年与那一年,都成了我生命里挥之不去的记忆。

我以为你会来,我曾想过千万种你出现时的情景,可是你终究没有来,只给了我一个缺席的理由。我以为你不会来,我曾想过千万种你不在的场景,可是你终究来了,带来一个我最需要的问候。生日那天总会有一些新的面孔出现,也会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消失。年年生日,莫不如此。来与去,都那么匆忙,却那么有序。

今年的生日,情况也大抵这般。

过去一年,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熟。生日,我写下“人生,不是烟火。因为,你无法承受刹那芳华绽放后的一世孤寂。这一条路,还很长很长;要遇的人,还很多很多。如果生活,已经很乏味了,请你加点调料,切不可任由其自生自灭。我希望,下一次遇见你时,可以看见你舒展的眉头,可以分享你幸福的喜悦。因为,那是你一直追寻的东西。其实,它也许正在你左右。”

我以为一切不好的终将过去,我以为风雨之后终将会彩虹,我以为人生的路总会有峰回路转、柳暗花明的点。一切,都只是以为,一切终只是以为。

今年,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苍老。心态,亦一老如斯。见过了生命的寒暑交替,偿尽了人世冷暖百态。终明白,那些留不住的,即使我们费尽思量,仍不可逆转。无法争取,不如反抗;无法反抗,不如妥协既若妥协,不如,就这样吧。小舟从此逝,江海寄余生。

生日还是一样 ,和朋友吃饭喝酒,其实大多数人的生日只不过是找一个给自己喝酒聚会的借口罢了。“超哥”说,她要看看我身边的“野花杂草,要除除草了,要让别人知难而退了,于是对朋友都是她是我正牌的、名门正娶的夫人。我们都了解,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玩笑,权当是助兴的乐事吧。这样的阿Q精神,“超哥”生日上她也会说,那末,在我的生日上也就理所当然了。这样也好,有一段时间至少我们可以在外人面前觉得不孤单,这是另一种相濡以沫,是彼此支撑起对方,与感情无关。

我一直觉得超哥是一个敢说敢做,敢作敢当,敢爱敢恨的女子 ,这样的女子如果不被触碰到自己内心的死穴,都是很坚强的,也是挺开朗的。不过,这样的人太容易将自己的唯一的死穴放得太大太大,结果往往是一步错,则万丈深渊,万劫不复。我见证过她的过去,从一个人到两个人,从两个人到一个人的历程。她见我的世界,亦是如此。于是,我们都可以开对方的玩笑,而不至于让彼此尴尬。这,让生日的聚会充满了欢乐。

突然害怕,没想到时间这么快,就这么30岁了。现在的自己想温水里的青蛙,想要争扎着出去,却没有勇气。也许,某天,再回头时,不是没有勇气,是再也没有能力争扎了。

我无力改变,这混沌的世界。然,我亦无力,与这混沌的世界同流合污。也想改变,也想逃离,也想彻底消失,现实却再一次将我狠狠的摔落。

也许,明年,我还会再说着这无谓的话,发着无关痛痒的牢骚。除了苍老一年,我别无所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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